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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訂公共農業支持以減少氣候變化 Revising Public Agricultural Support to Mitigate Climate Change
Searchinger, T. D.; Malins, C.; Dumas, P.; Baldock, D.; Glauber, J. W.; Jayne, T. S.; Huang, J.; Marenya, P.
2020/05/04
International Bank for Re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l; World Bank (WB)
https://openknowledge.worldbank.org/handle/10986/33677
為滿足全球人口對糧食的需求, 2050年全球農作物總產量預計將比2010年成長50%以上,並消耗更多土地和水等自然資源,與此同時若不能有效控制農業溫室氣體排放,則將加速氣候變化的進程。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 (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 OECD) 國家與11個主要發展中經濟體,在2014至2016年平均每年提供6000億美元的農業支持,其中一半來自政府直接支出或稅收優惠,另一半來自市場價格支持 (market price support),其投入的金額幾乎占農業生產總值30%。該報告探討這些公共支持對農業生產和緩解農業排放溫室氣體上的貢獻,並提供建議以提升支持計畫的效益。

農業活動所產生的溫室氣體約占全球排放量的25%,農業排放可分為兩大類,第一類涉及農業生產,占總體排放量的一半以上,包括使用化石燃料作為生產時的能源、牛和羊等反芻動物腸道消化過程、肥料管理和稻米灌溉等活動都會釋放出甲烷、氧化亞氮和二氧化碳等溫室氣體。第二類涉及農業擴張,例如將森林和草原轉變為農田的過程會從植被和土壤中釋放碳。若不採取緩解措施,到2050年農業排放的二氧化碳當量將從每年約120億噸增加到150億噸,代表僅農業一項就將使聯合國於2015年簽訂的巴黎氣候協議目標無法達成。

全球在減少農業溫室氣體排放有四項主要措施,分別是提高農業生產效率、避免或管理農業用地擴張、實施農業管理措施以及推動創新技術的發展。其中又以提高農業生產效率是減少排放最重要的戰略,例如非洲國家的道路改善計畫可以縮短運送時程進而改善生產效率,提高自然資源 (土地、水和土壤等) 使用效率對減少生產過程本身的重複排放也非常重要,而改善飼料品質可使動物在生產更多牛奶和肉的同時並控制消化過程中產生的甲烷,對提升衛生和育種也有重要效果。

減少食物浪費也是一種提高自然資源使用效率的方法,根據聯合國糧食及農業組織 (Food and Agriculture Organization of the United Nations, UNFAO) 估計,人類在按重量計算的飲食中約有三分之一會被浪費,按卡路里計算的飲食則有四分之一,這些被浪費的食物在生產過程中等於額外排放數千兆噸的溫室氣體。對已開發國家來,糧食損失大部分發生在食品供應鏈的後期,尤其是在零售、餐廳和飯店以及家庭,但在貧窮國家其糧食損失大部分發生在前期收割和保存過程,世界銀行估計非洲每年收成後的穀物損失為40億美元,可以透過改良農藝技術、收割設備和儲存技術等得到改善。

為提高減少溫室氣體排放的效率,需在農業管理方面進行創新,針對生產中不同階段進行設計以解決所有形式的排放問題,例如目前研究人員已開發出一種有價值的熱帶型草種 (tropical grass),它所滲出的化學物質可以抑制土壤中氮的流失進而減少溫室氣體的排放。

為進一步探討政府的支持計畫,該文針對六個國家及地區的案例進行研究,每個案例研究重點不同,以反映不同類型農業支持計畫所取得的成效和面對的問題。美國透過休耕、管理農業用地擴張和提高生產效率的合作夥伴計畫來控制碳排放。中國以逐步減少農業支持的方式來減緩農業對氣候變化的影響。歐盟的共同農業政策 (Common Agricultural Policy, CAP) 採用與生產量脫鉤的補貼制度,改以環境保護、食品安全及動植物衛生標準做為補貼依據,讓農民自行決定生產具市場導向之產品,並積極強調農業環境保護及鄉村發展政策,為環境改善做出貢獻。巴西由於大規模開墾亞馬遜雨林,近期的農業支持改革以通過法規的方式來限制農業用地過度擴張,從而解決緩解氣候變化的環境目標。印度則透過減少肥料補貼來避免農民過度使用氮肥。最後撒哈拉以南非洲的案例研究並未涉及單一農業支持改革或減緩氣候變化問題,由於非洲獨特的生態背景,該案例研究重點是當前對農業投入支持計畫的挑戰以及該地區在解決嚴苛土壤條件方面所面臨的問題。

目前只有少數的農業支持有潛力幫助減少排放並同時提高生產效率。在2014至2016每年6,000億美元的農業支持中,約有一半屬於市場價格支持,這些支持主要是透過關稅和其他貿易障礙來提高消費者的價格進而增加生產獲利,但也可能是政府為反應市場價格而做的浮動調整,市場價格支持並不一定由政府支出,因此OECD是根據農民收到的國內價格與國際平均價格之間的差額來計算。而另一半是政府直接支持,該種支持中約有43%補貼農民收入、30%投入生產、12%用於研究和技術發展。在過去的二十年中,部分國家政府開始有條件地取消支持項目來改善低效率的生產,例如肥料補貼導致中國和印度等許多國家過度使用氮肥,進而製造更多溫室氣體和其他環境問題,因此中國最近逐步取消化肥補貼,各國的經驗也表明這種方式確實對提高生產效率和減少環境影響帶來潛在效益。

將農業支持轉向緩解氣候變化上仍有很大的潛力,但是否能實現氣候目標仍需國際間共同合作一起推動必要措施,該文提出以下幾點建議:將資金重新用於減少溫室氣體排放,包括提高自然資源使用效率;將廢棄農地或泥炭地恢復成林地;推動農場給付以防止土地擴張;提供獎勵措施提高相關氣候政策的績效;優先執行減緩溫室氣體排放的創新性政策;優先執行橫跨多位生產者的協調項目並提供技術支援。

鄭勝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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