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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脫歐後的科學、技術與創新:優先事項、抱負與不確定性 UK Science, Technology and Innovation Policy after Brexit: Priorities, Ambitions and Uncertainties
Gavin Costigan; James Wilsdon
2021/04
The Foundation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 (FST)
10.15131/shef.data.14143877
https://figshare.shef.ac.uk/articles/report/UK_science_technology_innovation_policy_after_Brexit_priorities_ambitions_uncertainties/14143877/1
英國的科學、技術與創新(STI)在面對近十年三項重大事件-緊縮政策(Austerity)、脫歐(Brexit)與新冠肺炎疫情(COVID-19)的衝擊下,有著不同角色並且不斷變化。該報告透過研發投資、研究資金體系改革、國際研究合作和後疫情時期的優先事項等四個面向,呈現英國科學與創新的近期發展、不確定性與未來展望。

一、研發投資的藍圖
隨著英國與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國家及歐盟成員國之間的國內研發總支出(GERD)差距擴大,英國政府承諾將研發投資提高,宣布至2027年將英國總體GDP的2.4%用於研發投資,而到2025年每年的研發支出將增加到220億英鎊。
為解決英國脫歐與COVID-19帶來的影響,並確保能達成目標,英國商業、能源暨產業策略部(BEIS)於2020年7月公布「英國研究與發展藍圖(UK R&D Roadmap)」的草案,內容指出英國政府未來對研發政策與投資的優先事項及目標,包含為研究人員及研究機構提供有效的資金援助和管理模式;支持有助於解決政府、企業與社會複雜問題的研究;對具創新變革的科學研究及計畫給予更大的投注;長期投資研究並承擔風險以從研究中獲得更大的潛在效益;加強並改善研究與創新的系統;具備展望的視野並有效運用優勢;改善資金援助和決策的流程;促進國際研究合作等。
對英國的大學而言,其研究經費的來源雖仍依靠雙軌支援系統(Dual support system),即政府透過「研究卓越框架(REF)」評鑑分配經費,逐漸轉變為依賴多元資金來源,包含通過英國研究創新局(UK Research and Innovation, UKRI)及其他政府單位的補助計畫、來自政府或企業的外部合作計畫、國內外學生學費或內部研究的交叉補貼、歐盟合作計畫的投資經費、商業和工業資助大學研究、慈善基金等。

二、研究資金體系的改革
英國對於公共研發資金體系的改革,主要始於二項審查,分別為由Sir Paul Nurse對各研究委員會評估而提出改善建議,以及由Dame Ann Dowling評估企業與大學的研究合作。
依據Nurse Review的建議,英國政府將七個不同學科領域的研究委員會、英國創新局(Innovate UK)與高等教育經費補助委員會(HEFCE)整合為英國研究創新局(UKRI),並於2018年4月1日正式運作。其成立目標包括促進跨領域的創新研究、改善企業與學術合作及提供研究資金補助等,其中目前較受矚目的三項挑戰導向的資金為:
(1)產業策略挑戰基金(Industrial Strategy Challenges Fund, ISCF),結合領先世界的優秀研究機構與企業,促進產業發展創新科技;
(2)全球挑戰研究基金(Global Challenges Research Fund, GCRF),推動跨領域研究,回應全球重大挑戰,加強關注發展中國家面對的挑戰與問題;
(3)策略重點基金(Strategic Priorities Fund, SPF),推動高品質的跨領域研究,確保研究投資與政府的重點計畫有效連結,並反應國家重點策略。
英國政府為補助高風險、高報酬的前瞻科學與技術研究,效法美國先進研發署(US Advanced Research Projects Agency),2021年初宣布設立「先進研究發明署」(Advanced Research and Invention Agency, ARIA)的法案,授予其自主性,並將於2022年開始運作。
而英國的研究經費由英格蘭研究基金會(Research England)、蘇格蘭補助委員會(Scottish Funding Council)、威爾士高等教育補助委員會(Higher Education Funding Council for Wales)及北愛爾蘭經濟部(Northern Ireland’s Department for the Economy)等四個機構管理。
另一項評估大學與企業的互動,由Dame Ann Dowling教授主持提出建議,透過高等教育商業與社區互動調查(HE-BCI Survey)及國家大學和商業中心(NCUB)每年的調查報告,規劃在後疫情時期支援研發導向的經濟復甦。「研究卓越框架(REF)」為目前實施的評估政策,其目標為提供研究資金補助及資源分配決策、提供國家研究重點策略、為公共研究投資提供問責機制、為高等教育機構及學者提供績效獎勵、提供標竿與建立聲譽標準等。

三、脫歐後的國際研究合作
英國政府於2021年3月16日發布一份關於國防安全與外交政策的整合性評估(Integrated Review),內容指出英國未來將與日本和印度等太平洋地區更緊密的合作。而對科學與創新重要性的策略目標包括發展英國的科技取得優勢;鞏固英國的科技強國地位;發展前瞻技術;加速將研究商業化;保護英國的知識產權和敏感研究;提供專業工作機會和高品質生活,吸引全球優秀的科學家及研究人員到英國;建立強大而多樣化的國際科技合作夥伴等。
在對外研究合作上,英國政府宣布削減政府開發協助(ODA)的相關預算,其中以全球挑戰研究基金(GCRF)與牛頓基金(Newton Fund)的影響最大,這兩者皆是支持與開發中國家建立公平良好的研究夥伴關係。英國政府稱削減政府開發協助預算只是一個臨時政策,但鑑於COVID-19造成的經濟影響,全面恢復預算應不是未來幾年的優先事項。
對於英國與歐盟的研究合作,英國為2021-2027年「展望歐洲(Horizon Europe)」跨國創新研究計畫的成員國之一,因此需要提供贊助經費,而第一年的費用已確認由英國財政部額外提供及英國商業、能源暨產業策略部尚未分配的資金支付,目前推論至少在2025年前擴大公共研發預算的範圍內尚可吸收這些成本。另一個脫歐後的問題是對非英國國民的簽證規則和研究人員的流動,目前已採取一些政策期望增加全球人才吸引力,包括對歐盟研究人員採用「技術人員(Skilled Worker)」的積分制,需已獲得工作且符合最低工資,若擁有理工學科博士學位有額外積分;非歐盟研究人員可申請新的全球人才簽證(Global Talent Visa);在英國大學畢業的國際學生,可留在英國工作長達兩年,博士畢業則延長至三年;英國研究創新局的博士獎助開放國際申請;設立人才辦公室,持續改革並簡化簽證及移民規則,提高對高科技研究人才移民英國的吸引力等。

四、後疫情時期的優先事項
面對COVID-19造成的經濟影響,英國政府除了提出產業策略也宣布新的成長計畫(Plan for Growth),以基礎設施、科技與創新為核心,實現提升整個英國的經濟、加速淨零排放(Net Zero)、支持「全球化英國(Global Britain)」等三個目標,作為引導英國在後疫情時期經濟復甦的優先事項。
首要任務是解決經濟成長產生的區域失衡,過去研究投資多集中在倫敦、牛津及劍橋三個城市,英國研究創新局提供產業策略挑戰基金(ISCF)及實力地方基金(Strength in Places Fund, SIPF),增加對區域性的重視。其次,為達成到2050年淨零排放,發布「綠色產業革命十點計畫(Ten Point Plan for a Green Industrial Revolution)」,加速綠色電力、建築和產業的低碳技術與系統發展。此外,英國政府各部門發展研究興趣領域(Areas of Research Interest, ARIs),提供研究人員了解政府關注的研究議題,由政府科學辦公室(Government Office for Science)和內閣辦公室(Cabinet Office)在gov.uk網站定期更新。而受到反性侵和性騷擾(Me Too)和黑人維權運動(Black Lives Matter)等社會運動的影響,促使研究文化更開放、多樣化、具有包容性,並更具影響力。

結語:未來抱負與不確定性
在經歷緊縮政策、脫歐和COVID-19的動盪十年,英國政府為其訂定未來成為「科技超級大國(Scientific superpower)」的願景,設立到2025年每年支出220億英鎊,到2027年GDP的2.4%用於研發投資,並將科學與創新視為提升英國整體經濟和加速淨零排放的核心。然而,COVID-19削弱企業的投資能力,脫歐後的外交政策亦使英國走向未知的政治領域,其中削減與政府開發協助相關的資金,與建立多樣化國際合作夥伴的目標不一致。此外,對於「展望歐洲(Horizon Europe)」跨國創新研究計畫的贊助經費壓力,雖暫時獲得額外資金解決預算問題,但下一個考驗預計是在2021年秋季的三年支出審查。
呂昱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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